“怎么了? ” 桑岛樱听出水茉声音里的低哑和落寞,马上抛弃形象, 转头, “臭小子, 你是不是欺侮我的水茉了? ”
“樱姨,他没有欺侮我啦。”叶水茉慌张得拉住已经抡起拳头的桑岛樱。
“可是你刚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高兴?”桑岛樱转头,换脸换声。
“没有没有,我很高兴啊。”水茉哪敢告诉她刚才是因为愧疚。
“妈,你是不是应该准备晚饭了?”程屿癶提醒。
“对啊,我可不能把水茉给饿着了。”桑岛樱摸摸已经很光滑的头发,小碎步地跑进厨房。
“师父,我们这样做好吗?”叶水茉忧心忡忡,罪恶感袭上她装着满满仁义道德的心脏。
“当然不好,你这傻瓜,你还叫我师父,你想我们现在就穿帮吗?”程屿癶气急败坏地拉水茉到一边坐下。
“那我要叫你什么?”她眨眨眼,无辜地问。
“当然是叫我名字,记住我们是订婚的人了。”程屿癶耳提面命。
“知道了,师父。”似乎存心要惹恼程屿癶,叶水茉还在无辜地叫着师父。
程屿癶正想发火,眼角瞥到桑岛樱的影子,他一把把水茉抱在怀里。
“来,水茉啊,先喝茶。”桑岛樱端着茶,施施然地走近他们,故意不去看僵硬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。
“噢,谢谢樱姨。”叶水茉面红耳赤地窝在程屿癶的怀里。他抱着自己!这个认知让她心跳加速,体温剧升。
“水茉啊,我们家的屿癶对你还好吧,如果他对你有一点不好不温柔的,或者敢一边和你订了婚一边又去外面乱搞的话,你马上告诉我,我会把他抓回家好好教训的。”桑岛樱把茶端到水茉手里,眼睛却是射出杀人的光芒盯着程屿癶,她的威胁够明显了。
“不会的,师……屿……他对我很好了。”水茉神情痛苦地撒着谎。
“哼,我量他也不敢。”桑岛樱的眼睛还盯在她的儿子身上。
程屿癶头皮发麻,怎样才算又好又温柔,还不算乱搞?
桑岛樱在感知自己的威胁奏效了,才拿起茶托回厨房。
爽!桑岛樱扶在流理台上,憋笑憋到内伤。看她那儿子被她吃得死死的样子。真是老天有眼,太爽了!幸好她那天打了个电话去儿子的公寓,这才让她抓住这样一个绝妙的把柄啊。本来嘛,她一个家庭主妇天天买菜做饭的已经够惨淡了,原本还有个儿子可以玩玩的,可是他却在去年不顾她以死相逼硬是搬出去住了,害得她原本就无聊的日子更无聊了。所以她等的就是这一天,一开始她是打算以他乱搞男女关系为理由喝令他搬回家的,后来再发现那个女孩竟是人见人爱的小水茉,震惊之余,她改变主意了,一个更好玩的想法在她脑中成形——她知道她的儿子为了不搬回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!
整理好情绪,桑岛樱顺顺自己已经服帖到不像话的发,端着茶水又出去了。
“水茉啊,我来加茶水。”眼角眉梢都是热情和慈爱。
程屿癶的一只手臂几乎是以愤怒的姿态圈住叶水茉的肩,骇得水茉手里的茶开始四溅。
桑岛樱冷笑,“你们两个是不是在骗我?”
此话一出,水茉的脸白了,程屿癶冷静地把水茉按到自己怀里,遮住她藏不住事的脸。
“妈,我们怎么骗你了?”做律师的就需要在突发状况下,还能镇定自若。
“你说,你和水茉是不是在玩一夜情?我左看右看怎么都不觉得你们是正常恋爱的一对!”桑岛樱眯着眼,摆出老奸巨猾的姿态。
“怎么会呢,我们怎么会是那种生活不检点的人呢。”程屿癶好诚恳。
“哼!水茉你最乖了,你来回答我,你们是不是来真的?”桑岛樱卑鄙地把问题丢到一撒谎就露馅的水茉身上。
“我们、我们……”水茉不争气地藏在程屿癶怀里,舌头打结。
“我知道了,”桑岛樱声音凄厉,“水茉,我知道了。”
水茉开始发抖。
“我知道你一定是被迫的,你实话跟我说吧,别怕,是不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屿癶手里,还是你需要他帮你打官司什么的?所以他落井下石、趁火打劫、威逼利诱,要你委身于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