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情感破裂
“骆美凡，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资料？”玛丽气匆匆地从办公室里出来，往骆美凡的办公桌上摔了个蓝色的文件夹！“之前你是答应我什么来着，说什么一字不错、一字不漏！现在你看看、你看看，你拿给我的文件与开会有关吗？”
骆美凡低下头看着桌上的文件，脸色大变！这几天精神不太好，Daddy不是喝酒就是赌博！还撞到子山和语嫣的事！做什么事情都不顺，现在……麻烦事真的来了……
“Sorry，玛丽姐！我……”
“Sorry有什么用啊，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在大会出了多大的糗啊！这么多的领导在……我真不该相信你这样的女孩子！”
“我，我马上补回来！”
“Sure！当然在补回来！今晚不补回来你就别干啦！”玛丽边说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，嘣地一声甩门……
下午五点钟，下班后又剩骆美凡一个人在办公室，张子山又来了！
“美凡！”
“我今晚走不开了！”骆美凡头也不抬地回答！
“怎么啦？玛丽又为难你了？”
“没有，我只是想好好的工作的！”
“那好！”张子山随手拉了张椅子坐在骆美凡的旁边，“我陪你！”
骆美凡抬起头来看着他，“子山，你在这里的话会打扰我的工作的！”
“那好吧，我上去等你，你下班后我送你回去吧！”张子山站了起来，“美凡，你别太辛苦了！”然后走了出去！骆美凡目送着他的背影，觉得自己刚刚的口气是不是过火了点……
快十二点的时候，骆美凡忙完手中的工作，倒了杯咖啡走到窗外！打算喝完它就回去！今晚没有月亮，可能快要下雨了吧！骆美凡正要去关窗时，看到楼下有辆车开走了！那一辆正是子山的车！
为什么他不等她了？终于是等不下去了吗？连走的时候一声招呼都不打！亏自己刚刚还自责着自己的口气是不是过火了，正想着什么办法去跟他道个歉……
张子山开着车来到骆美凡的家，为什么来呢？
其实刚刚骆见叶打电话给他，让他过来的，而且不能让骆美凡知道！
“伯父，你找我？”张子山走进去，看到骆见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酒！
“坐吧！”骆见叶指了指旁边的沙发！“子山，我希望你离开我女儿！”
“什么？伯父，你喝多了吧？我跟美凡快要结婚了！”
“不，不，我没有喝多！”骆见叶摆摆手，“我觉得你不够爱美凡！我不能将女儿交给你了！当初我看得出来，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地接受这场婚姻！”
“不，伯父！我是真心爱她的，我想过了，我愿意接受这场婚姻，我当初不愿意，是因为我还不想结婚成家！但是现在……”
“你不用再说了，我也想过了，如果美凡和你结婚了，我就一个人住在这个大宅里了，从此以后她就不要我这个Daddy了！”
“不会的，美凡是个孝顺的女儿，我们都会对你很好的！”
“你有没有听过：嫁出去的女儿沷出去的水吗？我不会让美凡离开我的！”骆见叶吼起来！
“那美凡呢？你有替她想过吗？这是她要的吗？”
“她是我的女儿！我有权给她这样的决定！”
“你……难怪那天在公园里，美凡要说那些奇怪的话！原来是你逼她！”
“你闭嘴，美凡的妈咪离开我太早了，我不会也让美凡离开我的！你以后不准再缠着美凡，你可以走了！”
张子山走到门边，又说，“我不会放弃！”然后踏出了大门！
骆美凡一个人走出警局，打车来到张子山住的公寓，那一层楼黑灯瞎火的！他到底去了哪里？难道……是语嫣找他吗？语嫣的妈咪刚过逝，她一定很伤心很难过，他是不是去安慰她了？
骆美凡掏出手机，翻到唐语嫣的手机号码！盯着很久很久，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打过去……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！刚到家，就闻到客厅里一弥漫着一股极大的酒味！而骆见叶依然坐在沙发！
“Daddy，你又喝酒啦？”骆美凡坐到他身旁。
“今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？张子山没有送你吗？”
“他……他……”
“像他这样的人不要也罢！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的！”
“Daddy！”
“美凡，如果你说你不要这场婚姻，Daddy可以安排人立即取消！他配不上我的女儿！”
“Daddy，你喝多了！”
“我没有喝多，骆美凡你答应Daddy，要永远陪在Daddy身边好不好！”
“我会的……”
“你妈咪走了，我不希望你也离开我，Daddy不想一个人孤独终老！你明白吗？你看，你妈咪又回来了……”骆见叶站了起来，“淑珍，淑珍！你回来看我们啦……”骆见叶对着空气说。
“Daddy，你不要这样，妈咪没有回来……”骆美凡冲到他面前。
“不，她回来了，你看到了吗？她对着我们微笑……哈哈”骆见叶醉醺醺地倒到沙发上！
“Daddy……你这是怎么啦？”骆美凡不禁哭了出来，工作上的压力、感情上的变迁、以及Daddy的情绪状态！让她顷刻间几乎崩溃了，看着沙发上的骆见叶，她真的可以失声痛哭了……
“骆小姐，你、没事吧？”佣人玲姐走出来！骆美凡连忙擦掉眼泪，“没事！玲姐，帮我把Daddy送回房吧！”骆美凡和玲姐齐心合力，总算把骆见叶抬回去了！
“小姐，骆先生这几天来总是说看到夫人了，我看您应该多关心关心他！或许应该去看一下医生了！”
“嗯，好的，谢谢玲姐！”
骆美凡为骆见叶打点好一切，经过妈咪以前住的房间，忍不住走进去，当年她八岁，就是在间房的这张床上发现她妈咪割腕自杀！流了很多很多的血，任凭她再怎么叫妈咪，她再也没有睁开过！
“妈咪……你告诉我，我应该怎么做？”骆美凡抚着床沿自言自语！
第二天，骆美凡醒来的时候，骆见叶已经坐在餐厅里用早饭了！但是他的脸色很差！
“Daddy，你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啦！”骆美凡坐到他对面，玲姐给她上了一杯牛奶！
“我……我昨晚又喝醉了吗？”骆见叶愣了一下，“我又看到你妈咪了是不是？”
“你还记得啊？Daddy，听我的劝，你去戒酒好不好！”
“戒什么酒，我昨晚没有醉！我说的是真的，你不许与张子山来往！”
“行，不戒酒也行，下午我陪你看医生吧！”
“为什么要看医生？我没有病！”
“这、这只是例行体检！”
“两个月前才体检，你还想骗我！”骆见叶就是不去！他站了起来，“今晚我不回来！”说着边穿上西装边走了出去！看来又要去澳门了！
骆美凡很无奈，Daddy这是怎么啦？一会像个小孩不肯听话，一会又……
“Daddy！”骆美凡冲出家门，肯求道“看完医生再去好不好？”
骆见叶转过身来，“如果Daddy真的有什么问题，你……你会不会离我而去！”
“不会的！”骆美凡冲到他跟前，“Daddy，我只是担心你，我已经没有了妈咪，我不希望你再有什么事！答应女儿，先医院检查一下好吗？”
骆见叶微微地笑了，“好吧！你先上班去吧！”
“那你真的要去！”
“好~”
骆美凡早上上完班，因担心给玛丽又留下不好的印象，没有请假，利用午休时间直奔医院！
“Joan，美凡呢？”张子山原打算过来请骆美凡去吃饭的……却没有看到人！
“她一下班就走了，走得匆匆忙忙的！”
是不是出了什么事？以前下了班她都不会走得这么快的！张子山有点担心，打了她的手机，居然关机了！
骆美凡来到医院，电话响起，正想按接听……“小姐，不好意思，这里是医院！请您关机！”护士小姐提醒道！骆美凡只好照做！看到骆见叶从一间房里走出来，“Daddy，检查结果怎么样？”
“你是他的女儿吗？”房里出来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医生！
“是的，医生，我Daddy没事吧？”
“进来说吧！”老医生请骆美凡进去，骆美凡拉着极不情愿的骆见叶！
“女儿，他胡说八道的！”骆见叶甩甩手，就是不进去，一个人到外面的椅子上独自坐着！骆美凡只好一个人进去！
“你Daddy是不是常常喝酒？”
“是的！”骆美凡老实地回答，
“小姐，建议你应该劝劝你Daddy戒酒啦！已经伤到了他的肝，如果不及时戒掉的话，我担心他的肝病会愈来愈坏！家人对他的支持和鼓励很重要！年轻人嘛，拍拖或努力工作不是什么不坏的事，但是也要抽点时间给家里人！”
“好的！”其实没有人知道，骆美凡已经放张子山的鸽子N多次了，就是为了Daddy！
“你Daddy有没有常常出现幻觉？”
“有，我妈咪在十几年前就走了，Daddy喝醉酒后，常常说会看到她！”
“我怀疑他的老人痴呆症会提前！”
“老人痴呆症？”
“对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不能再让他喝酒了，免得他常常活在自己的幻觉里，否则人都会疯的！你好好劝劝你Daddy！”
“谢谢！”
骆美凡步着沉重的脚步出来，带着骆见叶到附近的公园走走！
“Daddy，你听我的劝，我们去戒酒好不好？”骆美凡和骆见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！
像骆见叶那种喝了十几年的酒鬼，是一定在去一个专业的地方的！
“不，不，我不去！”骆见叶有力无气地说，整个就像一个吸毒的人！
“Daddy，我求求你啦！女儿真的不能没有你的！”
“我戒了就看不到你妈咪了！”
“Daddy，你醒醒吧，妈咪已经走了十几年了，你这样又赌又酒的，你看你现在都什么样了？”
“怎么，你嫌弃我了是不是？”
“我只希望你好！”
“哼，我不戒，我病好了你就可以嫁人了，就剩我一个人！我不要孤独，我不要……”
“Daddy啊——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嘛！”
“好，那你答应Daddy，以后不准去见张子山！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不答应，你还是想嫁给他？你还是不想要我这个Daddy！哼！”骆见叶像个小孩子一样，把头扭向一边！
“不……好吧，我答应你，我不见他，你去戒酒！”
“以后也不准！”
好不容易把骆见叶劝好，骆美凡又赶着回警局！离下午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时候，张子山又早到了！他总觉得自己与骆美凡之间有点问题！如果两个人再不见面的话，一个月后的婚礼还能举行吗？
“美凡！”
“子山？”骆美凡抬头吃惊地看着他，又看了看手表，“还没到下班时间呢！”
“你、晚上有空吗？”
骆美凡忽然想起骆见叶的话，不准与他见面！下班准时回家！
“我们可以好好聊聊！”
“对不起，我没有空！”骆美凡又低下头！
“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？”
“骆美凡，这份文件急着要！”玛丽从办公室走出来甩上一份文件！
“Sorry，玛丽姐，我今晚要准时下班！”骆美凡拿着文件站起来。
玛丽缓缓地转身，看着她，“我说急着要！当然，如果你急着约会的话，我也没有办法，但是我更觉得你已经不需要这份工作了，应该回去做个全职太太！”
“那……我今晚带回去做！”
“随便你！”玛丽鄙视地看了她一眼，转身走了！
骆美凡觉得最近的倒霉事真的很多，什么事都不顺……
“你以后不要来找了我行吗？”骆美凡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，并把那份‘重要文件’给收了进去！“算我求你了！”她挎着包走出来，张子山也跟着她的身后！
“是不是你Daddy对你说了什么？是不是他逼你这么做的？”
骆美凡停下脚步，“那是我的Daddy，怎么能说逼呢？”
“我知道他是你的Daddy，可是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，怎么可以因为你Daddy的介入说放手就放手呢？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？”张子山激动地抓住骆美凡的双肩。
“他是我Daddy，不是你的，你当然会这么说！因为你根本就不明白Daddy对我来说来说有多重要！”
“你……”张子山有点生气了，“是，我是没有Daddy，可是你不能这么看待我啊！”
“OK！我看我们现在谁也说不过谁，这样吧，我们分开一段时间！”骆美凡说。
“分开？分开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子山，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！好了，我现在要回家，我Daddy在家等我！”骆美凡说完这一切，侧身与张子山擦肩而过！其实她也很难选择，亲情与爱情对于她一个弱女子来说，怎么就这么难以两全呢？骆美凡赶紧拦了一辆的士，上车，从镜中看到张子山依然站在原地目送她，她的眼角湿润了，对不起！子山，如果Daddy的病好了，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！
而你，还会爱我吗？
骆美凡进家门前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，打开门，骆见叶正在看报纸，已经有多久，她回到家没有看到过此番景象了呢？
“Daddy！”
“美凡，你回来啦！”骆见叶放下手中的报纸！有多久，她没有看到女儿下班的样子了？他笑了笑，”玲姐，开饭啦！”
“是的，骆先生！”玲姐应了一声，将晚餐端到餐厅里！
“玲姐，麻烦您一会帮我Daddy收拾点衣物，明天我们要去度个假！”其实是去一个清静的地方戒酒！
“度假好啊！这一会就收拾！”玲姐也笑了，并没有多问。
“玲姐，我也给你放了个假，一个星期后再回来，你回乡下看看！”
“好的，谢谢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