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安眼中的怀疑慢慢消失,代之以钦佩和感激。擦擦头上的冷汗,自己眼中万无一失的安全防范,在他们眼中居然漏洞百出,如果在自己负责的这片区域出了问题,自己的前程就完蛋了。幸好他们及时发现,并且为自己指点了改进方法。
在充分地表达了感激和钦佩之后,他恭敬地送走了两位安全专家,然后立刻召集部下采取补救措施。
大门外,围着许多热情的影迷,鹿野清和Jane努力想穿过人群。
凯吉那群人正像没头苍蝇一样地四处寻找自己吧,Jane回头一瞥间,发现凯吉铁青的脸正在攒动的人头间起伏。他突然看见了前方的Jane,脸色一变,招呼另外两个家伙推开身边拥挤的人,逐渐向他们接近。
“他们要追上来了。”Jane对鹿野清说。
鹿野清更努力地逆人潮前行,回头看见凯吉的手伸向西装内,“当心,他有枪!”
他居然想在人群中开枪,他昏头了吗?“等一等。”Jane停步,脱下脚上的高跟鞋,用力丢出去。
高跟鞋从人群头上飞过,砸中了凯吉的前额,他晃晃被砸疼的脑袋,又一只高跟鞋飞过来,打在他刚握住手枪的手腕。凯吉摇晃一下,被拥挤的人群推倒,手枪也掉在地上,被好多只脚踢来踩去。
“有枪!”Jane扯开嗓子尖叫。
人群顿时骚动起来,尖叫、哭喊,拥挤、推攘……鹿野清拉着Jane夹在四处乱窜的人群中,沿着海滨大道快步奔跑。Jane在奔跑中回头,看见凯吉狼狈地被警察架上了警车,他仇恨的目光紧盯着她的方向。
十、鸳梦重温
狂奔到码头,跳上一艘小船,解开缆绳,发动机隆隆启动……一连串动作,鹿野清和Jane没来得及说话。直到小船绕过停泊的一艘艘豪华游艇驶离海岸,扬帆在蔚蓝的海面上,鹿野清才回头,定定地看着Jane。她的头发被海风吹得散乱,她的脸颊因奔跑而嫣红,她的胸脯在性感贴身的衣服下起伏,她赤脚站在甲板上,有些狼狈,但依然那么可爱,那么令人心动……
Jane呆呆地看着他,迎着他充满赤裸感情的目光,感觉那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体里注入了什么,让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,忘情地扑到他怀里,紧紧抱着他,语无伦次地呢喃:“你没事,你没事,太好了!太好了……”胡乱把泪水擦在他胸前的衣襟上。太好了,他没有葬身大海,没有被让·保罗抓住,他来找她了,他没有抛下她和女儿,没有抛下她……
“之华,之华……”鹿野清紧紧抱着他,喃喃低唤。见到她安然无恙固然喜悦,但更令他激动的是她的反应。她是在乎他的,她在乎他……即使她仍然没有想起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,但她流露的情感却那么真实。
小船乘风破浪驶向圣玛格丽特岛方向
短短的航程中,鹿野清简单地向Jane说明:他在圣玛格丽特岛目睹她与两名男子乘船离开,情急之下跳入大海游泳追踪,但很快被小船甩下,失去了他们的踪迹。
上岸后,他一面与弗朗索瓦和狐小莉取得联系,让他们留心圣玛格丽特岛,一面在海滨大道附近搜寻。海滨大道两旁是一系列高级度假酒店,酒店前沿街排开露天咖啡座,鹿野清判断Jane和那两个男子很可能在这一带出没,因而没有去搜索游人如潮的黄金海滩。
他注意到一位高雅美丽的东方女子从一辆美塞黛丝·奔驰出来,有些眼熟,好像是一名影星。他很少看电影,对明星也不熟悉。但这位东方女子给他很熟悉的感觉,他凝视着她和两名似乎是保镖的黑衣男子走进酒店,其中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——凯吉·卢瓦埃尔!在巴黎潜入让·保罗的家营救Jane时,他见过这个男人,刚才在岛上虽然只是惊鸿一瞥,他已经认出正是他陪着Jane上了小船。
那是Jane!虽然只是直觉,鹿野清却非常肯定,这名东方女子一定是Jane装扮的。于是他悄悄跟着他们,从酒店到影节宫,从典礼现场到化妆间,终于等到她露出本来面目,证明自己的猜测无误。接着他还陪她演了一场戏。
“狐和弗朗索瓦一直在圣玛格丽特岛周边海域游弋。”鹿野清边掌舵边说,“他们正试图找到让·保罗的巢穴。”
“地下,他藏在地下的一个地宫里,入口在海边的一个小岩洞。虽然我没有看到地宫的全貌,但从看到的一部分判断,洞穴应该很大,分很多间,并且设施比较完善,看得出让·保罗在这里经营了不止一两天。”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一个人来人往的游览胜地,建起这么大一个地宫,而没有被人发觉的,“我被装在注入了氧气的密封箱里运出地宫。估计我进去的情形也差不多,那时我服了最新的麻醉剂,什么都不知道。出地宫的途中,我感觉到箱子被抬着随着脚步颠簸,脚步声在山壁上回响,我想这应该是在山腹里的信道中行走。走了大约五六百米,然后下水,箱子在水面上漂浮了一下,就被拉入水底,在水里被拉着潜行了三分钟左右,又浮上水面。这时我估计已经出了洞穴,进入了大海,因为在洞里水拍打箱体、四周的回声和在空旷的大海中是不一样的。所以我判断,这个地宫的入口应该是一个岩洞,洞口在水下,要进去必须先在海水中潜行一段。”
“我立刻通知狐和弗朗索瓦。”鹿野清用对讲机把最新的情况分析告诉了狐小莉等,然后商定一起到圣玛格丽特岛,在岛周寻找水下的岩洞——让·保罗巢穴的入口。
“你能找到洞穴入口的大致方向吗?”
“我试试。”凭着敏锐的感觉,Jane有五分把握。
Jane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,“刚才我和鹿去看了看,根据岩石结构和潮水判断,水下的山口应该在这一带,大约六百米的范围内。”因为要及时和弗朗索瓦他们会合,她暂时放弃了潜入水下探察的打算。
“这个交给小亨利就行了。”弗朗索瓦指着旁边一个警员,“这家伙是个潜水好手,常说自己是一条鱼。”
亨利挺起胸脯,“什么一条鱼,我是海底之王!”
Jane没有异议。她知道亨利的最大爱好就是潜水,业余时间几乎都泡在海水里,他的潜水技术不比自己差,而且对这一片海域更熟悉。
狐小莉盯着亨利好一会儿,一本正经地说:“你的牙齿上沾了片菜叶。”
亨利得意洋洋的笑容立刻垮下。
鹿野清仔细看着地图,“地宫只有一个出口吗?”
“狡兔三窟,我想应该还有别的出口。”Jane和他一起埋头研究地图,手指从海边划向岛中心,“从距离和方向看,地宫的位置可能在这一片,其岩石和城堡所在的小山一样,都是坚硬的玄武岩,我想地宫可能在城堡之下,那么这里可能还有别的出口,我们要探查寻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