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你好像欠了我一些东西,我千里迢迢追来,是来向你讨债的。在见到你以前,我一直在想,如果我再见到了你,一定会狠狠地揍你一顿。”
她闭上了眼睛:“如果这样会令你消气,你打吧。”
她一下子被拥进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,他在她的耳边痛楚地低语:“蓝雨,我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。”
她泪如雨下:“仲宇,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他的双臂不觉地用力:“我不要你的对不起,我只要你别再离开我。”
分别的日子里,她真的好想他。离开过一次,她没有勇气再离开他一次:“仲宇,我答应你,我不会再离开你,除非有一天你烦我了,赶我走。”
“君子一言?”
她含泪点了点头,又点了点头:“驷马难追。”
他忽然就又笑了,像个小孩子一样:“我是投奔你而来的,还没有住的地方,不知你肯不肯收留我?”
她打开房门,他提起了行李,轻快地步入: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他什么时候客气过?他洗完澡出来,她已经做好了晚饭,他笑道:“累极了,能够洗个澡,再大朵快颐一顿,实在为人生一大享受。”
“别犯贫,快吃吧。”她问他,“我还没有问你,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
“因为我知道你会对所有的人不敬,林静尘却是你唯一尊敬的人。你也许会不告而别,但林静尘绝不会允许你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外,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你。如果有一个人知道你的下落,他一定是唯一的一个。”
“我去找他,苦苦求了他两个月,他终于相信了我的诚意。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敢伤害你,他会不惜一切要我付出代价。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你?我是宁愿失去生命,也不肯伤你半分的。”
隔过桌子,他握住她的手:“你好狠的心,居然一声不响地就这样走了。你不怕我会想你想得夜不能寐食不能咽吗?你不怕我会找你找得发疯吗?你的心里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吗?”
林枫发疯地摔着酒瓶,摔碎了一地。玻璃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,鲜血顺着他的掌纹流的到处都是。她想要替他包扎伤口,却如何也握不住他的手。他明明就在她的眼前,为什么她却触摸不到他?她心急如焚,一遍遍地唤着他的名字,可是,他不理她。她急得哭了,他还是不理她。
林枫!林枫!林枫!他为什么不理她?
“蓝雨!蓝雨!蓝雨……”她依稀听见仲宇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,她蓦然张开了眼睛,发现自己正在他的怀里。他抱着她,在她的耳边反复地说,“别怕,你只是做噩梦罢了,有我在,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她抽泣着,在他的怀里瑟瑟地发抖。仲宇抱紧了她,柔声说:“别怕,我会一直陪着你,天还早,你再多睡一会儿,明天还要上课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