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他转头对一沁两人问道:“宇田没事吧?”
一沁摇摇头,说:“没事,没摔伤哪。”
云若嘿嘿笑了笑,自顾自说道:“感情这东西,不是你付出多少就可以收回多少的。哪怕你有多爱……”她的眼里蒙上一层湿润,“他说放手就得放手。他一句他要结婚了,我就得放他走。哼!那我又算什么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还喜欢他?”天信凝视着她,认真的问道。
云若抿嘴笑了笑,仰起头强忍着不让眼眶的泪水流下来,她哽咽道:“没什么喜欢不喜欢,因为都不重要了。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和他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。自找的……”
“你可以告诉他你还爱他,也许他正后悔着离开了你。”一沁赫然道。
天信把目光对准一沁,低声道:“小一,你?”
如月用手肘碰了碰一沁。她恍然说道:“噢,我,我是……我看云若阿姨这么伤心,随口乱说的啦。”
“小一,就是电视看多了。”如月帮腔道。
云若的声音适时响起:“告诉他还有用吗?他老早就已经选择了。对象不是我,是现在和他相拥一生的女人……唉,我和他的开始就不应该。不要奢望一段需要隐藏的、不为人知的爱情能给你什么永远、什么幸福……”
“不为人知?”天信嘴里重复着这四个字。如同自己喜欢一个五岁的女孩,这种怪癖就更得隐藏在黑黢黢的洞穴里,越不为人知越好……
一沁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不停地灌着酒,劝阻道:“云若阿姨,你喝醉了,还是别喝了。”
“没事,阿姨我清醒得很。”云若没有放下酒杯的意思。
“云若,别喝了。”天信暂时把自己一团乱麻的思绪扔在一边,上前夺过她手中的酒杯,接着说,“你还是回房躺一会儿吧。”
“也好……”云若起身,被脚边的椅子绊了下。一个踉跄,险些摔倒。
天信伸出手,赶忙扶住,道:“我扶你去客房休息一下吧。”
一沁望着两个般配的身影出神,直到身影隐没于门后,才悠悠说道:“其实,他们俩挺合适的。”
“合不合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”如月拍了拍她的肩说道。
一沁伸了个懒腰,说:“我不是蛔虫,可不知道他们的心在想什么。”
“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如月一边说一边朝楼下的客房跑去。
“哎,老娘!”一时情急,竟然脱口而出。一沁小小的手捂着张大的嘴,四下看看。还好外面的男同胞都醉得一塌糊涂。
一沁思忖这老娘动作真快,叫都叫不住,就不怕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吗?没想到自己还真是料事如神。走到门边,顺着如月的视线,她看到……云若和天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……
月亮和漫天星斗点缀在院子的头顶,明晃晃的。银光照亮了叶枝摆动的老樟树,渗透进只有两个人的客厅。
立式台灯发出昏黄的光线,圈出一小块自己的地盘。天信的目光斜睨着,惴惴不安的看着对角沙发那头一言不发的她。一沁心无旁骛的专注着电视里的节目,她的表情随着内容而变化。
天信拿起茶几上的杯子,咽下一口水,想张嘴却欲言又止。他低下头沉默了会,才道:“嗯,小月洗澡洗这么久,不会有事吧?”
“没事,她一直都是这样。”一沁盯着屏幕,声音低低地说道。
“噢!”天信心紧了下,觉得自己真是神经错乱了。对着一个小孩,竟然手足无措、若有所失、种种滋味犹如杂草般在心里慢慢滋生开来……
他知道小一她们看见了那个拥抱……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会担心小一误会,这种怪癖的爱难道自己还指望开花结果不成?现在的问题是他控制不了自己,自己的思想行为仿佛不由自己主宰。
“小一,你要知道……”天信话说一半就打住了,“你、你肚子饿吗?”
一沁转头,对天信浅笑道:“我不饿。再说宇田哥哥他们不是说了会买宵夜回来嘛。”
“对哦,我都忘了。”天信摸摸脖子,接着道,“小一,我想说……”
“阿信哥哥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一沁舔舔嘴,淡淡笑道,“是不是因为我和姐姐看见你和云若阿姨抱抱,所以你害羞。放心啦,我不会告诉宇田哥哥他们,免得他们笑你嘛。”
天信怔了怔,勉强笑着:“小一,那个抱抱只是友情的……你知道,她很伤心,作为朋友当然需要给她安慰……”
“他在跟我解释?”一沁心中嘀咕道。为什么要解释?这是不是说他真的喜欢……想到这,她的五官不自觉的拧在一起。
“怎么啦?你不舒服?”天信眼里充满着关切。
一沁回过神,‘嘿嘿’笑了两声,尴尬道:“没,没不舒服。只是在想……”
“想什么?”
怎么回事?偶象的眼神根本不像在看一个小孩子,而是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。一沁内心嘻嘻笑着。怎么有这种好事?不是做梦吧,不会等睁开眼睛一醒来,才发现是梦一场……
天信叫道:“小一!”
“我喜欢你!”神游天外的一沁下意识的脱口而出。
“啊?”不会又是幻觉吧?天信怀疑自己的耳力、脑力都出现了偏差。
一沁用手指悄悄掐了掐大腿。哇,好痛!自己真是秀逗了,又不是花痴。这下怎么收场?还是三十六计,走为上策。
“我去叫小月,她洗这么久,也太久了吧。哈哈哈。”一沁‘唰’一下,从沙发里跃起,朝洗手间跑去。
同一时间。尚恒、宇田他们四个火急火燎的从门口冲了进来。宇田一进屋,二话不说奔到茶几那拿起摇控器开始换台。
“你们这是干嘛?”天信问道。
尚恒喘了口气,解释道:“刚才在路口的便利店,看到新闻提要说夜月号又出现了。”
天信、一沁、还有刚从洗手间里洗完澡出来的如月。他们异口同声的大声“啊”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