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谓是冤家路窄,罗毅跟马昱伟两个人,算是杠上了。
到了下班时间,罗毅站在那里正指挥着车辆的进出,就看到一辆黑色奥迪A6,大摇大摆的想从正门出去。
罗毅眉头一皱,一大步就跨到了奥迪车的前面,伸手将它拦了下来,然后,打了个手势,示意司机调转方向,从后门出去。
只见一张白白嫩嫩的脸孔从摇下的窗玻璃里伸出来,脸上带着怒气和鄙夷的神色,朝罗毅嚷嚷道:“喂,这是医院的人,你到底认不认识?赶快让开!”
罗毅笑了一笑,开车的不是别人,正是之前在办公室里耀武扬威,吵着要辞掉他的马昱伟。
罗毅人没有动,只是笔挺的站着,跟马昱伟四目相对。冷峻的眼神看的马昱伟有些心虚。
“喂,新来的,要是你不懂规矩的话我教你。瞧见没?”马昱伟拍了拍自己的爱车,神气的说道,“这是医院的车,以后啊注意着点,医院的车从这个门出没什么不对的。行了行了,我不跟你废话了,赶紧让开,别让人家等急了!”边说还边朝车里面望,一双眼睛眯的都快要看不见了。
“就是院长的车,也不能从这个门出,这是我们的规矩!”罗毅无视马昱伟,缓缓地说道。
“我说,你欠揍是不是?!别以为你能打就了不起了,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当保安的!”马昱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,一张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孔一下子变得有些狰狞。
罗毅根本不吃这一套,两只胳膊抱在一起,整个人横在路中央,一副怡然淡定的样子。就这么一耽搁,从前门要进来的车也被堵住了,一个个司机探出头来,指着马昱伟不满的抱怨,更有脾气不好的破口大骂。
马昱伟的脸变得跟死猪皮一样的难看,他本想上去揪住罗毅教训他一顿,但是一想到白天他跟那个司机的那一场激烈交锋,心里就有些胆怯了。这时候,车里面也响起了一声女孩子的声音,娇柔甜美的声音里包含着一丝的不满和鄙视:“好了,本来就是你的不对,这是停车场,哪有什么特全部特权的。掉头,掉头啊。”
马昱伟一听到这话,立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,狠狠地瞪了罗毅一眼,狂按了两下喇叭,开始往后倒车。
在车窗的后视镜里,他还朝着罗毅大比了一下中指,看嘴型一定是在心里将罗毅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罗毅对他这种小人也懒得一般见识,完全就当他不存在了。通过后视镜,他在马昱伟的车里,还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面孔,虽然就是那么一撇,但那女孩子清秀绝伦、超凡脱俗的容颜和气质,还是令他眼前一滞。
在那张清秀却不失艳丽的脸上,还挂着一丝的鄙夷之色,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,还故意朝边上挪了挪位置,离马昱伟远一点。
晚上回到家,在饭桌上向父母汇报了一下这一天当保安的感受,当然其中的不和谐事件就被他省去了。看着儿子丝毫没有因为当保安而窝火,反而真的能沉下心来踏踏实实的干,老两口都很高兴。
晚上,罗毅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,一只胳膊枕在脑袋下面,而另外一只胳膊则平放在床上,仿佛虚空地抓着什么东西。
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。
在野外训练,在残酷的战场上,他经常用这个姿势来做简单的休息,一只手抓着近身武器或者是狙击步枪,随时保持着警惕。
在那支特殊的部队里,流传着关于罗毅的一个传说。论耐力,他是超一流的,在茫茫的沙漠行进中,五个人的小队里,曾经只活下来了两个,其中就有他;论爆发力,他能够在丛林雪地上,躲避尽在八百米之内的敌人,一连串的点射;论毅力和警觉性,很多人都不敢想象,他曾经在新疆,与东突分子打迂回战,在三天三夜没合眼的情况下,在睡梦中一刀刺死了近身的饿狼。
他翻身下床,打开床下面的一个大皮箱,箱子看起来绝不是普通的箱子,应该是军方专用的皮箱,输上密码,将箱子打开。
里面是罗毅的东西,也是他曾经的记忆。一件已经被打得稀巴烂的防弹衣,一件沾满了血液,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的迷彩服,一个代表着军衔为中校的肩章,在迷彩服的下面,有一封信,这是罗毅离开的时候,组织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。在箱子的最下面,有一把通体呈暗黑色的D-80格斗军刀,也不知道曾经沾染过多少血液,竟然隐隐泛着暗红色的光芒。
罗毅将刀攥在手里,良久,嘴角露出一丝的微笑。
第二天吃过了早饭,罗毅就蹬上他的旧自行车去上班了,来到医院,将值夜班的那一批换下来,罗毅就继续他这一天的工作。
上午十点钟,两辆黑色日本轿车好不减速的冲了进来,直到开到了罗毅跟前才急刹车停了下来。
车门打开,一个留着光头,带着墨镜的男子迈了出来,在他身后,跟着的,正是昨天被罗毅修理了一顿的那个嚣张的司机。
两辆车的车门打开,跳下来了七八个小伙子,手上都拿着半米长的钢管,有的上面还安着把砍刀,在太阳光下有些晃眼。
罗毅眯了眯眼睛,挨个打量了一下这些人,最后目光定格在昨天的那个人身上,露出一个让人心寒的笑:“哥们,有种!”
那人似乎对罗毅很忌惮,有些畏首畏尾,扯着身子,对身旁的那个光头男子说道:“虎哥,就是他!你看看,是不是一副欠揍的吊样!”
被称为虎哥的那人,脸上挂着笑,点了支烟,叼在嘴里,呼出一口烟气,咧嘴说道:“张山,你先呆在一边,我跟这位兄弟说两句。”说着,又朝罗毅迈了一步,一口烟气正好呼在罗毅的脸上,“我叫马元虎,别人都叫我一声虎哥,兄弟,你怎么称呼?”
罗毅斜着眼睛,不冷不热的说道:“罗毅,保安。”
马元虎心里一哼,嘴上说道:“张山是我的兄弟,罗老弟,你昨天的事,做的有点不厚道吧?”
“他是车主,我是保安,负责的就是管理车主的事,我倒想听听,哪里不厚道了?”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小罗啊,做人还是收敛些好,往往爬得越高,摔得越疼。”马元虎黑脸贴近了罗毅,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道。
“嗯,我觉得也是,”罗毅缓缓地说道,“不知道虎哥想怎么解决?”
“痛快!罗老弟,我们也不为难你,我兄弟的医疗费加上修车费,一共五千块钱,把钱拿出来,今后咱就以兄弟论!”
罗毅嘿嘿一笑:“五千块钱,买你们这些人渣,你不觉得贵了点?”
“麻痹的,你敢骂虎哥,你找死!”马元虎身后的一个小弟抄起镀锌钢管,就朝罗毅头上砸去。
这边的吵闹声早已惊动了张栋等保安,只是被马元虎的手下当着,把他们给控制住了。周围也陆陆续续多了许多围观的人。
只见半米长的钢管以极大的力道挥向罗毅,周围有的女同志已经吓得捂住了眼睛。在千钧一发之际,罗毅垂着的右臂猛的朝上一提,钢管一下子砸在了他的手臂上,竟然把那个小弟震得后退了好几步,再一看,钢管已经落到了罗毅的手上。
这一招使出来着实把马元虎吓了一跳,原本以为凭他在这一带的名气,但凡在社会上呆过的人都得给他几分面子,没想到今天碰上了硬茬。不过,他也不怕,仗着自己的底下人都是动过真刀子见过血的人,对付一个小小的保安还不足为虑。
“罗毅,你小子别不识抬举!不要以为我马元虎是怕了你!你也不打听打听,在这一带,我马元虎怕过谁!五千块钱,少一个子我剁你跟手指头,你看着办吧!”马元虎一副老大的派头,朝身后的小弟一招手,顿时就有四五个人围了上来。
其中一个手里挥着砍刀的家伙,一副吊爆了的样子,朝罗毅站的地方吐了口吐沫,一刀朝他砍去。
只见罗毅灵巧的避开了刀锋,左拳朝那人的胳膊肘一撞,然后,手里的钢管猛的朝他头上砸去,只听“啊”的一声,那人已经倒在地上,痛苦的哀嚎起来,一张脸已经开了花了。
马元虎看的脸色更加黑了,一双拳头捏的直响:“好,够种!还愣着干什么,上啊!”
马元虎一下令,剩下的八个小弟也都挥着家伙扑了上来。
罗毅冷眼看了看他们,又用余光瞄了瞄一旁的张栋等人,看他们一个个眼睛里直冒火,一双腿都迈开半步了,但还是不敢在上班时间在这里动手。身子骨里的那股血性,被自己的地位和处境给压制住了。
罗毅嘴角微微一笑,在面对七八根钢管的时候,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选择抵挡,甚至说躲避,来势猛狠的钢管一下下全砸在了他的身上头上,在众人的惊讶和尖叫声中,罗毅的脸上开始淌下血液,身体也被人踹倒在地,任由这些人拳打脚踢,乱棍相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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