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这一章包子写的有点费力气,写了删,删了写,从未有过的吃力。包子觉得,始终拿捏不好这个力度,想把一个让人心潮澎湃的大场面写给大家。还望大家能够喜欢,呵呵。)
漆黑的夜色里,皎洁的月光照射下,一条通往宁武县的公路上,几辆满载着刚出窑的红砖的拖拉机,正突突的朝前面开去。
坐在斯太尔副驾驶上的罗毅,一身轻松的看了看旁边,正在专心开车的邱凯。
斯太尔这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开起来的,光是那么高的驾驶室,坐在上面能够不晕车,就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见到邱凯这小子,竟然能够将车开的四平八稳的,倒令罗毅有些意外。
“以前开过大车?”罗毅随口问道。
“嗯,上过手,我爸是开汽车修理厂的。”邱凯目视着前方,回答道。
在大公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,车队开上了一条土渣子路,穿过一个村庄,邱凯兴奋地指着前方一片灯火的地方喊道:“罗哥,那就是砖窑。”
罗毅看了看那挂在树梢的大灯泡和拉扯的电线,听着从那里传来的喧闹声,点了点头,指挥道:“直接开进去!”
邱凯一踩油门,长按了一声喇叭,笔直的开了过去。三辆拖拉机紧跟其后。
此时,正在砖窑前面监工的王明的手下,听到响声,抬起头,看到自己的车队去而复返,眼中一阵困惑,赶忙跑了上去,扬着手里的手电筒,大声喊道:“喂!许老汉,怎么回事?”
罗毅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,朝他摆了摆,喊道:“大客户下来谈生意了!”
听到这话,监工顿时心花怒放,屁颠屁颠的迎上去,想要见见到底是什么客户,大半夜的下来谈买卖。
当他跑到车队的跟前,看到四辆车上,慢慢地站了十来个陌生的小伙子的时候,大感不妙,这就要往斯太尔前面挡,还大声叫喊道:“停车!停车!你们是什么人!”
段小磊大喝一声,从拖斗上跳下来,一脚踹倒监工,大巴掌拉开了往他脸上扇,监工挣扎着大叫,在夜色里,显得甚是凄厉。
听到外面的喧哗声,在砖窑里充当监工和保卫的王明的一干手下,纷纷冲了出来,当他们看到迎头向他们驶来的自家的车辆时,也都是一阵疑惑,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。
再看看昏倒在地的自己人,一下子清醒过来,这是有人来寻事了。
这些为王明充当打手的家伙们,职能就是看护好砖窑,莫让仇人寻上门来闹事。这么多日子以来都不曾出过事,没想到,今天,还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这十五六立马返回屋里,抄起搞头棍子,就往外冲。
紧跟在他们后面的,是个穿着黑皮衣,手里拿着把铁铲子的中年男子,一出屋门就扯开嗓子叫喊道:“是谁?哪个混蛋截了老子的车!在宁武地段上,还真有这么不长眼的!”
这时,段小磊已经将那个监工摆平,钻进斯太尔,搓着手说道:“罗哥,这就是那个王明,你说怎么办?”
罗毅望着在明亮的车灯照射下,那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了的脸,冷冷道:“下车!”
漆黑的天空上,没有一颗星星,连月亮都隐藏在云中,仿佛惧怕今晚会看到什么惨烈的事情。
这么近距离的可以听到砖窑前面,工人正在将一堆堆的细煤和用炉渣和土搅和压成的砖坯,放进窑炉里烧,外面虽然寒冷,但是,在这里,窑炉里的高温,还是辐射出来,让人产生一股燥热。
罗毅的脸上,看不出丝毫的表情,在他的身后,段小磊和邱凯挺直腰板站在那里,虽然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,但是,两个人却看不出一丝胆怯,相反,眼神里充满了兴奋和激动。
王明将铁铲往地上一戳,插进了地里,踩着铲沿,喊道:“哪里冒出来的鸟东西,当这里是火葬场吗!着急来送死!”
段小磊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:“老子是来送你去火葬场的!”
“老板,建安公司那边还等着今晚这批货呢,被他们这么一搅,可就混了啊……”马上就有手下上前对王明说。
“麻痹的,老子知道!”王明一把推开那人,朝前一步,指着罗毅,叫道:“是哪路的朋友要来找我王明,划出个杠来吧!”
罗毅两手插着口袋,脸上挂着一丝笑意,缓缓地说道:“这砖窑,你也该让出来了吧,就不觉得它烫手?”
“草,我以为是谁呢!原来是张龙那个二货!怎么着,昔日的宁武一条龙,没落到这地步了?就算是没有威望了,也不至于叫上一群没扎全毛的小崽子,就想夺回砖窑,他是蹲局子蹲傻了吧?哈哈!我告诉你们,这砖窑,这些车,都姓王,跟他张龙,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了!”
“给你一晚上的时间,明天之前,滚出宁武县。”罗毅冷冷的说道。
“**以为自己是谁啊?济北市几个大哥我都是认识的,你们是跟谁的?还有你,叫什么名?”
“谁也不跟,自己干。保安罗毅。”
“曹。当保安的口气也敢这么硬,兄弟们,上去好好收拾收拾他们!也好让张龙死了这条心!”
十几个打手听到老板的命令,纷纷应声,抄起家伙,叫嚷着围了上来。
面对这么一群跟着王明,嚣张惯了的打手,罗毅冷笑一声,抬起手一招呼:“抄砖头,砸!”
顿时,车上的十几个小伙子,拾起身前的一块块红砖头,甩开胳膊,吆喝一声,漫天的砖头,犹如从天而降的冰雹,结结实实的砸向迎面而来的打手。
鲜血飞溅,在漆黑的夜空里,绽放成一朵朵诡异的黑暗之花,喷洒到这些年轻的小伙子身上,脸上,嘴上,让他们心底的热血和疯狂,也全都刺激出来了。
一个个彪悍狠恶的打手,就算在厉害,头皮再硬,也挡不住这砖头硬,只一轮下来,便都栽倒在地,抱头打滚,头破血流。
王明早就看的傻了眼,乖乖,打架见过,自己也带人干过不少,可还真没见过这么干的!
截了人家的车,开到人家的家门口,那人家造出来的砖砸人,太过匪夷所思了。
看着自己平日里拿钱拿酒肉养出来的一帮打手,连人家的身子都没碰着就栽倒在地,爬不起来,王明那颗嚣张蛮横的心,也是猛地一震,隐隐的觉得事情闹大了。
“这……”王明失声喊了出来,脸上开始冒冷汗,回头冲着正在烧窑的工人喊道,“都给我上啊!愣着干什么!”
这些工人可不是他养的打手,只不过是来干活挣钱的,犯不着把命也给搭进去,抬起头看了看老板,又低下头,装作没听见,自顾自的干着手头的工作。
窑里的火越烧越旺,王明的心里,是越来越害怕。
罗毅迈开步子,朝他走过来,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阴阳怪气的说道:“来,兄弟,这边请,哥们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说。”
说着,勾着王明的肩膀,走到窑炉的前面,映着红红的炉火和呛鼻的浓烟,说道:“王老板,不是你的东西,拿在手里也不会安心的。乖乖的把砖窑还出来,我不会怎么着你的。”
“砖窑是我王明的,谁也别想从老子手里夺过去!你们,还有张龙,都得给老子死!都得死!”
话还没说完,罗毅一记重拳击在他的肚子上,王明捂着肚子,腰躬得跟虾米一样,嗷嚎大叫。
“不识抬举!”罗毅冷冷的说道,伸手抓着王明的衣领,轻而易举的把他提了起来,回头对段小磊喊了一嗓子,“把盖子给我打开!”
段小磊应了一声,跑上去,一把打开窑炉闸门,红红的火焰蹭一下跳了出来,像是夜空中舞动的精灵。
罗毅抓着王明,就要往窑炉里塞,跳跃出的火舌,直扑王明的脸而来,炽热的火焰快要将他融化掉了。
被罗毅提着的王明,拼了命的挣扎,眼泪鼻涕一时间全都流了出来,裤裆里湿了一大片,哭丧着喊到:“哥!爷爷!我错了!放我下来!放我下来啊!”
罗毅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,手臂一甩,用脚踢上闸门,把王明摔在地上:“这砖窑,你还敢不敢要?”
“不敢了,不要了,都是你们的,都是你们的。”王明像是丢了魂一样,嘴里喃喃的说着话,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惧里回过神来,眼睛里,全是对死亡的恐惧,两行眉毛,被火烧得一干二净,头发也被烧焦了。
罗毅见状,从赵新手上接过一张纸和一支笔,扔到王明的面前,喝道:“写份协议,把这砖窑,还有车队,都让出来!”
这时候的王明哪里还敢不从,接过纸笔,哆哆嗦嗦的写下了一份协议,把所占的张龙的砖窑、车队,以及这两年自己新添进的两辆车,全都转让了出来,当然,是无条件转让,一分钱也不会给他。
接过协议看了看,罗毅点了点头,对倒在地上哭的跟滩烂泥一样的王明说道:“带上你的人,连夜滚出宁武县,再让我看见你,拿你来烧砖!”
说罢,将协议留给段小磊,嘱咐他给张龙打个电话,让他现在来一趟砖窑。
而自己则转身,大步而去。
当接到段小磊的电话,满腹疑惑的张龙,赶到砖窑的时候,王明已经带着手底下的打手,灰溜溜的走了。
看着满地的血迹和遍地的板砖镐头,这位曾经的宁武一龙诧异了。
当他从段小磊的手里接过写着自己名字和权益的协议时,双手竟然不自觉的抖了一下,眼睛里有着一丝的异光在闪动。